總主任的話

關懷支持架構的責任

感謝神,國際同工會今年九月在菲律賓舉行。上帝預備了許多非常有心志和經驗的同工,分享他們培訓出中國宣教士的方法模式。雖然來自不同國家和差會,但爲著一個共同的負擔,這些同工走在一起服事。他們也甘願自費從各地飛來,花兩天的時間,單爲了與我們分享他們的培訓經驗。華傳國際同工們都非常欣賞他們的訓練模式和天國觀。從他們的身上,我們學到如何用師徒式的門訓方法,有計劃和深入地幫助宣教學員適應文化、學習用不同的言語作福音工作。同時,他們還會花時間聆聽、關懷學員的感受和掙扎。我們同意這種訓練模式確實有長遠的果效,但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然而同工們都認爲這是華傳以後應該採納的訓練模式。特別針對全球宣教士流失的嚴重問題,我們有必要好好栽培新一代的宣教同工,好使流失率降到最低。

我們所有同工都認定宣教事工是一項屬靈爭戰。撒旦會用各樣方法來攻擊宣教士和差會,目的是要教會放棄差派宣教士到遠方或在本地作跨文化的宣教事工。教會的強壯和復興肯定是首要,能使各地堂會和機構不分彼此,同心參與在這全球的屬靈爭戰上。從初期教會開始,使徒保羅已經如此呼籲: 「你們要靠著主,倚賴他的大能大力作剛強的人。要穿戴神所賜的全副軍裝,就能抵擋魔鬼的詭計。因我們並不是與屬血氣的爭戰,乃是與那些執政的、掌權的、管轄這幽暗世界的,以及天空屬靈氣的惡魔爭戰。(兩爭戰原文都作摔跤)所以,要拿起神所賜的全副軍裝,好在磨難的日子抵擋仇敵,並且成就了一切,還能站立得住。」(弗6:10-13)若宣教同工和教會缺乏對屬靈爭戰的危機感或敏銳性,魔鬼便可乘虛而來,進行分化和破壞的工作。祈求神幫助我們用禱告堵住這破口。

明年六月,我和負責訓練部門的國際副總主任胡惠強牧師,被邀請出席一個在南韓舉行的全球宣教領袖高峰會議。我們將會花幾天的時間單單探討一個主題:宣教士、心理健康、教會及差會支持架構的責任(Missionaries, Mental Health and Accountability in Church and Agency Support Structure)。這表示宣教士關懷實在是一個全球差會所關注的重要課題。其中還有不同相關的分題研討,包括宣教士所面對的各種心理和情緒挑戰等:

1. 個人(疲勞,疲憊,焦慮,孤獨,壓力,創傷,倦怠);
2. 關係(家庭不和,婚姻衝突,糾紛,暴力,虐待);
3. 社交(孤立,失落,悲傷,生活階段,老齡化);
4. 醫療(心身反應,精神問題,遺傳問題);
5. 文化(身份,玩世不恭,沮喪,敵意);
6. 屬靈(內疚,神學的僵化,厭惡);
7. 組織(體制結構和期望)

其實,這些挑戰不單只發生在宣教士的身上,也可以發生在任何上班族的身上。特別在現今社會的工作壓力和科技急劇改變影響之下,現代人都缺乏時間喘息,並要適應周圍不斷改變的人事問題。教牧同工不也是經常要面對這些問題嗎?但宣教士的挑戰,就是在這一切之上,還要面對身處在不同文化環境的適應。因爲在不同的文化可以有不同處理人事問題的方法。故此,所帶來的情緒張力和事奉壓力便自然增加更多了。再加上魔鬼在其中猛烈的攻擊試探,便構成宣教士有更嚴重的反應。

祈求神幫助我們在關懷宣教同工上作出更多的改善。感謝神,祂已差派了很多天使和資源來幫助華傳。深信日後定會有所改變。期盼從宣教士申請開始,各地辦事處的同工都能共同合作,關懷守望這些宣教新兵,好讓他們在大前綫的屬靈爭戰中,得到所需要的後防支援和屬靈遮蓋。不只是物質的供應,更是愛心的關懷和代禱。求神幫助,阿們。


主題文章

華人宣教士的自我關顧

二十八年的宣教經驗,我看到、
也體會到跨文化宣教士最大的挑戰,
或許不在環境的艱辛,
而是處於一個孤立無援的環境。
那份孤單感沒有人了解,
肩上的重擔也無人分擔。

華人宣教士面臨的更大挑戰,或許還不是那份沒有人了解的孤單感,而是我們都在照顧別人,卻不懂得照顧自己的需要。華人文化傳統的美德是勤奮、堅忍、犧牲。因為這些特質,華人宣教士願意去到環境異常艱辛的宣教最前線。然而,去到一個完全孤立無援的福音處女地,華人宣教士必須學會懂得自我關顧,否則再堅強的鋼鐵漢子/姑娘恐怕也存活不久。

認識自己的有限

我喜歡問華人牧師一個問題:上次你帶師母,兩人一起去旅行是什麼時候呢?我常得到的回答都是:「哪有時間?」出門是爲了服事,服事完要趕緊回家,因爲教會不能空置太久。這就是典型華人宣教士孤軍奮戰的問題,什麼事都非你不可。過去這些年在The Well International國際宣教士關顧團隊中,我學到團隊合作的重要。每位宣教士帶來的沉重問題不是一定要我才能處理,我也能選擇性說「no」,因為有其他人可以說「yes」。華人宣教士自我關顧的第一課就是要認識自己的有限,學習建立團隊,並懂得與別人同工。可是,在福音未及的處女地,有時候你或你的家庭可能就是這個城市僅有的宣教士(家庭),那麼,要去哪裡找團隊?祕訣乃在於:在沙漠裡開江河,擴展你的疆域。如果你的差會在你所在的工場沒有團隊,那麼,你就要走出去,去找當地其他本國或他國宣教士成為你的團隊,一起服事,也一起團契。(如果你是那個城市僅有的宣教士,那麼請不要前往,因為你無法存活!)

建立當地的支持系統

學習建立當地的支持系統是宣教士存活的重要關鍵,而工場上的其他本國或他國宣教士就是你最重要的支持系統。在未有「宣教士關顧」這個運動之前,其實早就有宣教士關顧了,過去所採用的模式就是「前人帶後人」。我去阿根廷宣教第一年,是先被派到一個叫San Juan的小鎮和一對有經驗的加拿大宣教士夫婦一起學習。現在回想起來,那一年在生活和服事上的學習,應是我整個宣教生涯中一個非常重要的階段。華人跨文化宣教歷史不長,因此,年輕新進的華人宣教士缺乏在工場很久、很有經驗的老手可以帶領他們。其次,華人宣教士往往礙於語言的限制,不能接觸到工場上其他有經驗的他國宣教士,這其實很可惜。我認識一對在柬埔寨的美國宣教士,他們非常關心一個從中國來的年輕宣教士家庭,可是礙於語言的限制,他們對這個家庭的幫助相當有限。

據我所知,華人宣教士在工場上的主要支持系統,往往就是當地的信徒和同工。可是,當地的信徒和同工是你親自帶領栽培的門徒,許多你個人或家庭的問題其實並不方便和他們分享,畢竟背景、生命和屬靈的成熟度都不同。華人宣教士為了福音的緣故願意努力學習地方方言的決心很令人佩服。那麼困難的地方方言都可以講得如此流利,如果能用同樣的決心來加強英文能力,那麼,這將突破與他國宣教士接觸的語言障礙。如果華人宣教士可以加強其英文能力,將獲得更有利的條件,可以和當地其他差會的他國宣教士交通團契,不只一起同工,也建立深入的個人關係。

處理團隊中的衝突

團隊同工當然不容易,因為要突破一個很大的挑戰:處理團隊成員間的衝突。華人文化是一個講究關係和諧、不喜歡衝突的文化。團隊同工並不是華人的強項,因此許多華人宣教士選擇獨單一面。然而,孤軍奮戰不健康,也難以持久。所以,儘管衝突讓人感到不舒服,為了福音的緣故,也為了自己個人健康的緣故,華人宣教士要學習處理團隊中的衝突。在一個國際跨文化團隊中,華人宣教士要學習勇敢地表達自己的意見和需要,特別是當你有不同看法的時候,你更需要表達。要不然,西國同工會認為你已經默認,許多誤會就會因此產生。當有衝突時,華人宣教士要知道,你不一樣的聲音很重要,因為你想到的、看到的是你團隊其他同工沒有想到和看到的,其他團隊同工需要聽到你的聲音。

要休息,守安息

華人宣教士自我關顧的第二課就是要懂得休息、注意照顧自己的需要。從事宣教士關顧十七年,我學習到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言傳身教,以身作則」。我一天到晚叫我的個案要好好照顧自己,神也藉此常常提醒我,「你自己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我剛開始來The Well International服事的時候,心想,這些來找我們的宣教士都是自掏腰包買機票訂旅館,千里迢迢來清邁尋求我們幫助,我怎麼可以拒絕人家?所以,從早到下午辦公室關門前,我的個案排得非常滿。不久我就發現這樣不行,不只身體感到疲累,也因疲累無法完全集中精神,這樣對個案並不公平。因此,我學習認識自己的有限,再根據自己能力所及,做最有效的服事。所以,我把一天的個案從五個減到二、三個。我學習到,設立健康的界限說「不」,才是真正的負責任。

另外,我也學習到休息的重要。以前我對休息的觀念是,累了才需要休息。像我這種很會硬撐的人,往往感到累了,還繼續硬撐下去。結果是身體超過了負荷卻不自知。神藉著幾年前的五十肩教我學習去感覺自己的身體,兩年前的恐慌症發作更進一步讓我知道要慢下來,不要硬撐,畢竟自己已經不再年輕。(就算年輕,超過自己的身心負荷還繼續硬撐,這不健康,而是「虐待」!)我們的身體是聖靈的殿,神要我們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我體會到,不是感到累了才需要休息,而是要刻意安排時間定期休息。聖經中的安息日、節期、安息年等都是指有規律、習慣性的停下來,更新個人與神的關係。所以,不是等到七年才有一年的安息年,也不是一年才放一次假,而是除了安息年、年假之外,每一季、每個月、每個星期、甚至每一天我們都要刻意地安排時間停下來。(很多華人宣教士可能從來沒有安息年,也從來不休假,常常還把自己的年假用來服事。)神要我們定期的慢下來、停下來,一方面是要讓我們的身心得到休息,更重要的是,調整我們的優先次序,並更新我們個人與神的關係。

神要我們守安息,最重要的乃是提醒我們,一切都是神的工作,我們只需要進入祂的安息。在阿根廷服事十年之後,我回到台灣去照顧患阿茲海默症的年邁母親十年。神用那十年的時間教我什麼叫做「安息」。我很享受跨文化宣教士的生活和服事,所以,在台灣的那十年,我人在台灣,心在海外。我每天問神:「接下來呢?等到媽媽走了,接下來你要帶我去哪裡服事?」在那十年裡,神都沒有給我答案,神只是一直重複地告訴我,「現在你所在的地方就是我對你的帶領」。等到媽媽走了的那一天,瞬間雲散天晴,我頓然恍然大悟,原來神用這十年的時間在預備我的下一步:宣教士關顧。神教我,所謂的「安息」,就是放下自己,不自己謀算,不用自己操心,而是相信神,每天緊緊跟隨神。

華人跨文化宣教士是二十一世紀的宣教新血。除了憑著一股宣教的熱血拼命往前衝之外,華人宣教士也要思考,這條跨文化宣教的路如何才能走得精彩、走得長遠?路要走得長遠,補給一定要充足。自我關顧就是宣教士最根本的戰備補給。華人宣教士要認識自己的有限,學習建立團隊,並懂得與別人同工,在照顧別人的同時,也要注意自己的需要,不要硬撐,要懂得定期休息。如此,這條跨文化宣教的路才能走得精彩、走得長遠。


主題文章

如何處高壓照顧自己

我在泰國清邁事奉已進入第9年了,「藉醫療,作宣教」是神給予我的呼召。這些年在工場,時時刻刻都要面對不同的人與事,不論這些接觸的人、發生的事所帶來是正面或是負面的影響或結果,都會帶給自己不同程度的壓力。正面的壓力,可以帶來推動力,激勵我向前;而負面的壓力或多或少會成為我繼續前進的阻力。

壓力,可以來自不同層面。不同的事奉階段,亦有不同的壓力。有時是生活上的壓力,如: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日常事;有時是在文化上的適應,如:泰國人的食物、生活方式、思想模式、語言等等。事奉上的人與事的問題,如:事工發展方向,事工停滯不前,對內對外的溝通,忙不完的事奉,加上處理工作、居留簽證,或是定期向移民局報到……另外,還有因事奉的需要,常常搬家,以及家鄉父母和家人的健康、平安等,都會帶來不同程度的壓力。過去八年,在這種高壓的事奉處境中,我是如何照顧自己,讓自己帶著健康的情緒面對種種人與事呢?

認定神的呼召
「藉醫療,作宣教」,是神給予我的呼召。初來工場時,我很清楚我要去照顧患有愛滋病的兒童。但到工場後卻發現這方面真正的需要並不多,故我需要重新考慮事奉的方向。當時很清楚神沒有讓我離開,所以我向神承諾用兩年時間在工場等候,每星期用半天的時間為前面的方向禱告。兩年期限將至時,還未有新的方向,因此我開始著手安排回家找工作,尋找住宿等。可是,在預備返家的過程中,內心很不平安。我禱告尋求神:你想我放下什麼?「放下你心中的計劃!」你想我如何?「你是否甘心地走下去?」 「你是否甘心地走下去?」這句話在我腦海徘徊許久,這正是我心中核心的問題。神知道及明白我心裡的掙扎和擔憂,要重新開始,需要更大的勇氣和決心,所以我有些猶疑了。我與代禱者及牧者分享,請他們為我禱告。有一次,我在禱告中回應神:「如果這是你的心意,我願意繼續走下去,請清楚告知我要走的路。」後來,我到了一間基督教醫院,協助發展長者服務及舒緩治療科服務。 在這兩年,我需要面對內心的掙扎,弟兄姐妹的詢問及作出回應交代,這些都帶來很大的心理壓力。神沒有讓我回家,是我留在工場的原因。於是我恆切禱告,要自己不急於作決定,不輕易為所發生的事情下定論,容許聖靈改變我的意念。雖然事奉點或工場有改變,但「藉醫療,作宣教」的呼召沒有變,方向不變,因此我不輕易放棄。認定呼召讓我在面對困難時,不容易跌落心靈困擾中,反而成為我繼續向前的動力。

自我認識
我有個習慣,每天會在睡前省察自己的情緒,若發現有負面的情緒,盡量在當天處理掉。這樣的習慣,幫助我減少壓力的積聚,亦可以提高自我醒覺能力。自我醒覺(Self-awareness)很重要,能幫助認清自己在身心靈不同層面的需要,察覺自己在不同壓力下的行為表現及情緒反應,認知自己深層的想法,學習如保羅所說:「看自己合乎中道」。

容許自己有個人的空間,去認知及面對自己的情緒,和明白自己的需要。嘗試分析自己的壓力來源,是來自自身,環境,或是他人,如:事奉機構、合作的同工、或是本地同工等等,再進一步認清哪些事需要自己負責,及自己能力可以處理的,哪些事需要放手,讓神和他人前來幫助。這樣的分析清理,將幫助我不會承擔過於我所能承受。我需要常常認知自己的強弱處,接納自己的本相,不與他人作比較。我亦學習調整自我的要求,減低來自自身的壓力,在神裡面操練自我調和及回彈能力,及正確的自我價值觀。 還記得我剛到工場時,學習語言的進度很慢,連基本與泰人溝通的能力都沒有,而同學們開始與老師有說有笑了。當時我心裡不是滋味,漸漸掉入失落的狀態,不願意出門,不願與人溝通。因有檢查情緒的習慣,讓我察覺到失落的狀態,所以重新調整對自己的期望及要求,接納自己沒有同學們學得快,不與他們作比較。我慢慢從失落中走出來,這就是每天作情緒檢查的好處。

建立健康及良好的支援系統
建立一個良好及健康的支援系統對我很重要,無論是對事工的拓展和支援,或是在個人的需要方面都有很大的幫助。與本地教會、和母會保持良好的關係,可以提升相互的信任,並幫助更有效的溝通。我有一組親密的代禱者,他們會為我在事工上或是個人方面忠心地禱告,是我最有力的後盾。擁有可安心傾訴的夥伴,讓我感到有支援,不是單打獨鬥,而且他們的聆聽可以幫助我理清思緒,不讓問題持續困擾我。 在本地建立朋友群亦很重要,這在我有需要幫助,需要人陪伴傾訴時,都可以得到身邊朋友的支持。我出發來工場前,有一位禱告者禱告我在異地能找到靈裡互相支持的夥伴。神聽了她的禱告。某天,我在公車上遇見了我現在清邁的好朋友,不論在靈裡或事奉上,我們互相支持。我感謝神,亦謝謝這位代禱者,她明白人的需要。

在高壓事奉的環境,能建立良好的抗壓力,認清自我角色,有良好的支援系統,是幫助我可以繼續堅持在工場事奉的動力,讓我有健康的身心靈奔走事奉之路。


"作者曾是一位舒緩治療科護士,現在清邁San Sai區Mea Jo大學後面的泰人村裡,以推廣「健康社區」計劃為平台,作開荒佈道的事奉。"


情繫神州—奔向骨肉之親章

腳踪

從琴弦到心弦

這次邊疆短宣因活動需要,我與學生共同創作了一首歌,來表達我們對他們的愛,並且透過活動,激勵他們能把這樣的愛繼續傳遞出去。為了把這首歌的精神更好地呈現出來,我們找了一位當地的學生小B,用他們的民族樂器冬不拉和彈吉他的我合作。我們初次認識,雖然只有短短的練習時間,但他很快就能掌握到我想要的感覺,隔天正式上場時也有很好的配合。

或許因為有共同的興趣,我和小B很快就熟悉起來。那晚在他家吃過飯後,我們準備要回旅館了,他本來要幫我們叫計程車,但我們說想要用走的,並要他趕快回家。但他就想和我們聊天,硬是陪我們走了半小時到旅館,他自己再走回家。在路上,他分享了許多內心感受,像是他參與樂團感受到的自卑,對於畢業後的迷惘,又或是他時常會陷入鬱悶的情緒中。我感受到,分享這些對他來說並不容易。 他回家時給我們的領隊發了訊息,說:「這兩天短暫又寶貴的相處,有很多想法、很多話語,我有點靦腆,不善於表達,但最多的就是感動。心情就像小鹿亂撞,淚花在眼裡轉動了一天,這種幸福的淚花真的很甜,能認識你們這個大家庭真是我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我看到後,向神感恩,也謝謝他給我們這麼大的回饋與信任。

於是,在幾天後的自由活動中,我突然想起了他,趕緊邀請他出來陪我們四處逛逛,他很快就答應了。那天結束後,我發了訊息謝謝他,只見他說:「謝謝你對我的讚揚與信任,你們大家對我的信任,是我的榮幸。過去我在學校裡有不好的地方,但接下來的時間裡,我一定不辜負大家對我的信任,我會加倍努力做出成就給你們,也算是對你們的感恩。」

他的回應很觸動我心,雖然不知道他過去有怎麼樣的故事,但似乎只是透過音樂的交流、自然的微笑與談話,神就已經開始動工,讓我們不僅在琴弦上互動,更在心弦上揚起樂音。雖然還沒有談信仰,但他已經被那份愛所吸引。我想起了耶穌的話語:「你們若有彼此相愛的心,眾人因此就認出你們是我的門徒了。」(約13:35)似乎,真的就是這麼的簡單、那麼的自然。

從Tarim到Tahar

喜歡唱歌的我,在這幾年學U語的過程中,自己會找幾首容易的歌來學學。當然,我也盡量找對他們來說比較耳熟能詳的歌曲,而《Tarim》這首歌,便是我選的第一首。歌詞內容是一個準備要到Tarim去工作的人,在河邊向他愛人傾訴的告別之言。當時我學這首歌時,並沒有想到會發展出接下來的故事。 這一次逛老街,我又被他們的民族樂器給迷住了,而且老闆還是個能彈能唱的高手。整個家族製作手工樂器已經傳了五六代,他向我介紹他們的傳統樂器熱瓦普,那是我五年前曾經買回家,但是打開行李卻發現琴頸已折斷的樂器(是我當時太愚昧,以為塞衣服可以保護它免受託運行李重摔的傷害)。當時買的熱瓦普比較小支,品質也較差。

老闆向我推薦了一把對我來說要價不斐的熱瓦普,那把琴的工和聲音真的很好,但就我這次出門的預算,我是買不起的,於是我就離開了。過一會兒,我遇到了媽(帶隊的阿姨,我們都叫她媽,她把我們當自己的兒女一樣看待),便隨口跟她分享剛剛遇到了一把好琴。沒想到她便帶我去講價,還說願意幫我出一半的錢,最後,我們拿到了近七折的價錢。

老闆似乎也很捨不得那把好琴,又看我真的有心要學,一連幾次把它從我的懷中拿去,再彈上幾曲為我示範,精彩極了!(當然,也有可能是生意手段呵呵)其中,他彈了首在當地非常有名的老歌《Gulbita》,並告訴我們這首歌在某知名電視劇裡的熱瓦普獨奏,正是他爺爺親自演奏的。他還說自己的演奏技巧遠遠不如爺爺的十分之一。

那部電視劇改編自歷史,講述國家軍隊如何成功擊敗敵人,奪回Tahar這個重要的戰略地位。劇中這首歌則串起了一則愛情故事,一對青梅竹馬從小常唱這首歌,卻遇匪徒和不法商人而被拆散。經歷了十年的尋覓,兩人終於在Tahar重逢,並為Tahar戰役畫下了完美的句點。 於是,我靈感一現,彈吉他獻唱Tarim送給老闆。沒想到一唱,他們興奮得有人拿起手鼓,有人雙手揮舞,和我一同開心地唱了起來。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很不可思議,我想,或許就是因為唱了這首歌,我得著了他們的心。媽趕緊把握機會問老闆說:「怎麼樣?我兒子可以吧!你願不願意也替他免費上幾堂熱瓦普課呀?」老闆非常樂意,一口答應。出了店門後,媽說決定幫我出這把樂器的全部費用,又對我說:「耶和華必成全關乎你的事。」我實在太感動了,一時之間除了謝謝,什麼都講不出來了。

後來,我去找了老闆三次。第一次從基本功開始練起。第二次,他糾正了我一些細節後,說我學得很快,基本上沒什麼問題,便要我自己試著找曲子練習,但回去後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彈好一首曲子。第三次,也是我要離開的前一天,我請他教我彈《Gulbita》。他示範了幾遍後,我便開始練習,離去前,他說我練得很好,等我下次回來考試!我笑著跟他道別,深信不久的將來,那一天必定會到來。我非常期待。

就這樣,從Tarim的愛情,到Tahar的愛情,除了練語言、練樂器,我想更多練就的,其實是我對這地以及這裡的人們更深的情感。而這一切,若不是神的愛,怎能如此呢?我感謝神給我音樂的恩賜,並且讓我能透過音樂來表達愛,分享愛。我也再次發現,謙卑的學習,比起慷慨的分享,常帶有更大的威力,能柔軟人的心,拉近彼此的距離。因著神的愛和我對他們的愛,我回來要繼續認真練習了!


"作者第四次去邊疆短宣參加助學工作,2012年還念大學時就對那地民族有極深負擔。他已大學畢業,投身音樂工作也修讀跨文化宣教,預備2年後以專業平台投入長宣。"


胸懷普世—走遍人居之地

重歸之路(2):學習「歸家」(Re-entry)

2018年7月7日下午一時半,我正與一群阿卡族青少年在清邁機場旁的商場——24小時後,2018年7月8日下午一時半,在一首泰文詩歌的序樂聲中,我與一群弟兄姐妹在母會的禮堂中一起參與午二堂的崇拜。當天司琴在崇拜的序樂中剛好彈了一首泰文詩歌,工場的片段隨即湧現,想念的情緒再次被勾起來……離開只需要一刻,但能真正回來並投入舊日生活日常又豈是一刻?

每一位宣教士初到工場時,必會想念家鄉。但隨著在工場的時日增多,宣教士學習和掌握當地的語言文化,繼而建立新的人際網絡後,將不知不覺,自然而然融入在工場的生活中。雖然宣教士與工場當地人的文化不完全一樣,然而,經過文化調整和對新文化的適應後,宣教士和他在原居地時的文化肯定不再一樣!最近有機會與回港述職的同路人閑談,面對香港的轉變,大家都不太適應。不過他已有了心理準備:「不要緊,就忍耐一下,因為很快又會再返回工場。」我沉默了一會,心想:我是回歸,不再返工場,是否也只忍耐一下呢?

當我決定要「重歸家鄉」(re-entry)的那一刻,我的宣教生涯就進入「重歸家鄉」的過渡期(transit)。根據過來人的分享,在這過程將出現三個階段:終結期,中間區和新開始。其中,過渡期最重要的不是進入甚麼新處境,而是離開或放下甚麼舊東西。因此,在過去一年,我為在工場事奉的「終結」作出準備,學習放手和說再見,在過程中當然有不捨和失落感。不過,我相信終結不是終局,而是帶我進入人生另一個階段的一道門。

雖然這三個階段之間並沒有清晰的界線,甚至有重疊的時候,但是深信目前我已進入第二個階段——中間區。在這個階段,一方面已與舊事物(工場的人事物) 隔離,另一方面又未能與原居地在情感上聯繫起來。過來人形容這段日子像被罰離場的空檔,面對當中的空虛,就正正是一個退下來,好好想想並重新尋找方向,並以新的態度面對全新文化的機會。透過內省(看見自己的內心)和尋索(知道自己真正的需要和真我所在),從而進入第三階段——新開始。不過在這個中間區,重歸的宣教同工可能會出現以下5個不同的表現:

1.疏離 2.指責 3.抗拒 4.徹底逃避 5.融入。

除了重歸的宣教同工本人需要留意之外,教會作為支援隊伍之一也需要提高警覺,幫助宣教同工處理內心的感受,好讓他逐漸邁進第五個表現——融入,邁向新開始。

對我來說,進入新開始這一個階段仍有相當長的一段路。透過這次短短的分享,不單盼望弟兄姐妹開始留意宣教士重歸的需要,更邀請大家能與我一起同行這條重歸家鄉的路。

備註:若有興趣多了解如何關懷和支援宣教士重歸家鄉,可以閱讀世界福音動員會(香港)出版的《重歸的團隊:關懷和支持歸家的差傳同工(上)》及《重歸的團隊:關懷和支持歸家的差傳同工(下)》。


i宣

宣教士談錢

錢可以誘惑一個人去做不該做的事,也可以攔阻一個人去做該做的事。在神國的事業上,錢就常常成為事工阻力,又叫許多有心想當宣教士的人裹足不前。

過去二十年的宣教路,我們夫婦難免也經歷過對錢的擔憂,感恩的是,我們從來沒有因錢而後退或跌倒。這方面給我最大鼓勵的經文,是保羅在腓立比書四章10至20節的話。雖然本段經文並沒有提供我們具體的理財方針,卻指出了一些比理財更重要的原則。本文結合了對經文的理解以及我的經驗,期待藉此幫助宣教士、有心志獻身宣教的人以及背後支持的教會,以正確的心態和信念來看待神國的錢財。

宣教士——作個知足的受恩者

該段經文提到,保羅從以巴弗提收到腓立比教會送他的禮物,並表達感激。保羅解釋,他並不是因為在缺乏中收到禮物才格外興奮,相反的,他已經學了一身功夫,能適應各樣的處境:「我並不是因缺乏說這話;我無論在甚麼景況都可以知足,這是我已經學會了。我知道怎樣處卑賤,也知道怎樣處豐富;或飽足,或飢餓;或有餘,或缺乏,隨事隨在,我都得了秘訣。」(11-12節)保羅的生命能屈能伸,展現無比的生命力!這個秘訣是甚麼呢?保羅接著寫道:「我靠著那加給我力量的,凡事都能做。」(信徒在使用這一段經文的時候當切記,保羅做神國事工的前提下反映出來的信心,不宜隨意將本節套在個人的野心上)他清楚曉得,是神讓他面對各種處境,故神也必給他能力去勝過一切的困難。

這話一直提醒我要作個知足者,能配合神所賜的各樣處境,而不是讓處境來配合我們。如果總是期待處境合乎理想,我們一生根本就無法滿足,服事更不會有喜樂。過去二十年的宣教服事,我們一家也努力學習配合不同環境。雖然不是很富裕,卻也不算貧窮。在生活的需用品上努力學習簡樸,這不只是考慮到金錢的管理,也盡量考慮到與當地人認同的生活水準,避免與他們產生太大的差距,以致給福音造成攔阻。人性有個易見的弱點,即當物質水準往上提升的時候,我們生命的素質就不知覺地走下坡。我見過很多過慣舒適生活的人,去參加短宣的適應度(無論是睡、吃或生活)都要比普通背景來的人要難很多。我們常常提醒自己並教育孩子們,要看重生命素質過於物質水準。記得我們還在台灣的時候,大兒子天洵有一天在出門上學前,站在門口回頭看著我們一家所住的小房間發呆了半晌,然後很認真地說:「爸,我們的家好小哦~」我的心酸了一下。但他接下來的話倒是令我感到安慰:「小,不過很溫暖。」沒錯,溫暖是內在素質,比空間的大小重要多了。

教會——當個慷慨的施予者

宣教士應當努力作個知足者,但教會卻當努力成為宣教士忠實的支持者。腓立比教會就是一個典範。保羅稱讚腓立比教會對他忠誠的支持是一件美事,並形容他們的做法是和他同受患難(14節)。 腓利比教會的忠實支持表露在幾方面。首先是他們獨立的行動上:「腓立比人哪,你們也知道我初傳福音離了馬其頓的時候,論到授受的事,除了你們以外,並沒有別的教會供給我。」(15節)即使沒有其他的教會在支持保羅,腓立比教會仍然沒有放棄,他們做他們該做的事。 第二,忠實的態度也表露在他們支持的恆心上。保羅是在第二次佈道旅程的時候在腓立比建立了歐洲第一間教會(約西元50年),他不久就往別的地方去了。後來在第三次佈道行程時重訪此城,逗留的時間依舊不長,直至他到羅馬監獄的時候才寫這封信(約西元62年)。由此可推測,從保羅初次在馬其頓傳福音直到收到腓立比教會的禮物時,已經隔十多年。那些年,腓立比的教會一直都積極支持他。

第三,腓立比教會的奉獻是主動的。保羅提到:「就是我在帖撒羅尼迦,你們也一次兩次地打發人供給我的需用。」(16節)無論保羅到哪裡去、無論他有沒有向他們募款,他們都堅持參與其中。哥林多後書提到的馬其頓教會,極可能就是腓立比教會。保羅稱讚他們說:「就是他們在患難中受大試煉的時候,仍有滿足的快樂,在極窮之間還格外顯出他們樂捐的厚恩。我可以證明,他們是按著力量,而且也過了力量,自己甘心樂意地捐助,再三地求我們(這話顯示保羅可能因他們的窮乏而勸他們不要奉獻),准他們在這供給聖徒的恩情上有份。」(林後八2-4)甚願今天神的子民也有這樣奉獻的心:既知道是神的工作,就巴不得自己有份參與,儘管自己有缺乏、即使受到攔阻,也不放棄投資在其中!

我在一個宣教機構通訊上讀過一個宣教士的經歷,記憶猶深。文中該宣教士提及他到泰北一個貧困小村莊的兒童主日學講故事。他講故事時對小朋友說:「你們這裡的生活雖然簡單,可是至少你們有鞋子可以穿。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小孩子,沒鞋子可穿。」講完故事以後,他留意到其中一個小孩匆匆忙忙離開。不久後,那小孩拿著一雙鞋子回到宣教士那裡,遞給宣教士說:「我已經有一雙鞋子,請你幫忙把這一雙分給那些沒有鞋子穿的小朋友。」我們在參與奉獻的時候,會不會考慮太多,以致我們錯過很多蒙福的機會呢?巴不得我們都像小孩子一樣單純。

上帝——值得仰賴的賞賜者

保羅最感到喜悅的事情,並不只是他得到了物質上的供給,也不只是因為他知道腓立比教會想念他,更是因為他知道神在這一件事上的監察和參與。他知道神會做兩件事,首先,神悅納奉獻:「我並不求甚麼餽送,所求的就是你們的果子漸漸增多,歸在你們的賬上。但我樣樣都有,並且有餘。我已經充足,因我從以巴弗提受了你們的餽送,當作極美的香氣,為神所收納、所喜悅的祭物。」(17~18節)信徒切勿忘記,我們的奉獻不單使宣教士得益處,事實上更是神悅納的祭物。沒有任何一件事比神悅納我們的奉獻更為寶貴!我們所做的無論有多大的成就,如果神不悅納,就算不得甚麼;相反的,即使我們所做的是再不起眼的小事,只要我們知道祂悅納我們,那就是最大的滿足。

本處提到神會做的另一件事是滿足教會一切所需:「我的神必照他榮耀的豐富,在基督耶穌裡,使你們一切所需用的都充足。」(19節)保羅深信教會不會有缺乏,因為神是信實的。在宣教事業上,宣教士和教會該有的精神就是這樣——個人按照神的心意盡本份,做神要我們做的事(無論是服事或奉獻),然後憑著信心仰賴神應許的供應。

我們夫婦倆自全職服事以來,就持守一個原則——不向會友借錢。在全職事奉的第一年,由於原先答應支持的其中一間教會臨時取消支持,所以我們兩個人共用教會對一個人的支持。那一年,我們並沒有到處找錢,卻仍平安地渡過了。第二年,我們雖然籌足了所需要的費用,卻因匯款問題而是一大半的奉獻卡在銀行裡。同樣的,我們又平安渡過了第二年。後來我在新神裝備的時候,曾組織一個為數十人的短宣隊到柬埔寨去。我們訂購機票時,旅行社要我們在兩天內先繳付百分之十的機票訂金,總數是馬幣一千元,不然所訂的票可能會讓給其他人。那時我們一時真的不知道去哪裡找錢,還堅守著不向會友借錢的原則。那天晚上,我們到一個會友家去探訪,還沒提起此事,那會友就告知我們,其中一位短宣隊員想先付機票所有的錢,免得到時錢被花掉了沒錢付。於是,我們的問題又解決了。還有一次,實習教會的財務同工連續好幾個月忘了給我們發實習費,我們也學著仰望神而不向財政開口。直到有一天,我們夫婦身上的錢都用光了,第二天連回神學院的路費都沒有。就在當天晚上半夜十一點,她忽然想起來,趕緊托人把拖欠的實習費交給我們。 神是信實的。在錢方面,無論是宣教士或教會,只要我們忠心做好該做的部分(包括籌款和奉獻),就必經歷祂的真實。


宣教同路人—你的參與

華傳國際同工策劃年會

華傳一年一度的國際同工事工策劃年會,今年訂於9月10日至15日於菲律賓馬尼拉舉行。前來參加會議的15位國際同工,有分別來自7個地區辦事處的主任或代表、四個宣教工場區的工場主任、宣教士關懷主任,並國際總部同工。富有跨文化宣教訓練經驗的 Dr. John Kayser和他的團隊,為本會同工提供一天半的工作坊,我們藉此學習如何更有果效地指導宣教士學習語言及適應不同文化。

工作坊之後,我們有半天的戶外郊遊及享受茶點時間,彼此在輕鬆的環境中團契相交。接下來兩天,同工便進入事工評估及策劃會議,一同為差會現有的事工發展及開拓新事工的可能性,交換意見及同心尋求神的帶領。感謝神,讓會議有美好的成果。


編者的話

上一代,我們的父母輩,活在一個辛勤耕耘,只求付出不求回報的世代,而我們這一代在搖籃裡,搖搖晃晃搖進了一個講求自我需求,自我滿足的年代。當各種資訊迅速蔓延,當世界的價值與教育左右傾斜的時候,華傳刊物在53期和54期接連探討「關顧宣教士」及「宣教士自我關顧」主題,彷彿一個小小的秤砣,至少稍稍穩住了我。

大多數人都為時間、家庭、健康和金錢的問題而擔心,感到壓力。我們擔心沒有足夠的時間做所有必須完成的事。我們嘗試搞好家庭關係,卻常常膽顫心驚,力不從心。疾病奪走了我們身邊認識或不認識的人,身體衰殘和隱隱浮現的不適讓我們不安。高漲的房貸、車貸、孩子的教育費和生活費,讓我們總是覺得賺得不夠。生活像擠壓在一個巨大的氣壓鍋裡,不知什麼時候會爆。

當以上這些時間、家庭、健康和金錢的壓力,雖不盡相同,可能少,可能更多……移放在一個跨文化,一個缺少家人朋友支持系統的陌生環境裡,那或許是一個更大的挑戰。而這是許多走在跨文化宣教路上之人的處境。

本期兩篇主題文章、總主任的話、卡汶的〈學習歸家〉以及蔡牧師的〈宣教士談錢〉,或許能給在宣教路上疲於奔命的宣教士一劑鼓勵和安慰。我們知道既要信靠顧念我們的神,我們也當學習自我關顧。

但我站在這世界渾濁不清的亂流裡,覺得就快被淹沒時,當看似道理的声音拉扯着我們左右摇摆时,圣经的话跨越时间地域横空降临: 「我無論在甚麼景況都可以知足,這是我已經學會了。我知道怎樣處卑賤,也知道怎樣處豐富;或飽足,或飢餓;或有餘,或缺乏,隨事隨在,我都得了秘訣。」

两千年前的话,今天依然带着生命的力量。何等稱羨保羅,那在任何境況中的自由,又是在多少歷練和困難中堆積出來的信心宣告。但我沒學會啊,如何進退,如何拿捏……走在坑坑洞洞的人生路上,依然跌跌撞撞。神有恩典。在我迷茫,摸索緩慢前進時,神預備了陪伴的天使,真心用禱告守望的弟兄姐妹。而我祈求,为自己,也为宣教路上的弟兄姐妹,父神啊,帮助我们,得着那秘诀—— 「我靠著那加給我力量的,凡事都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