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主任的話

重要決定

去年十二月,國際董事們在台灣有一個非常愉快和積極討論的會議。大家都見證神的靈在其中引導, 我們作了幾項可以說是歷史性的重要決定:

1. 決定在非洲烏干達買地建立宣教中心

在神奇妙帶領下,華傳在烏干達的事工發展非常迅速。無論在北部訓練牧者和青年領袖,或在首都開展華人教會及貧民窟的兒童事工等,都有顯著成果。我們實在為此而感謝神。非洲的同工及資深導師林安國牧師夫婦,看見神給華傳所打開福音之門,覺得要在非洲建立一個宣教中心,服侍當地的人。我們也盼望這宣教中心成為一個讓短宣隊或實習宣教士住宿的地方,更容易和安全地照顧新來的同工,安排他們服侍當地的居民和華僑。

2. 容許在辦事處所在國家推動跨文化宣教工作

這實在是一個歷史性的決定。華傳一直以來都把工場和辦事處分開為兩個不同的部分:辦事處負責推動、教育和徵召宣教士,而工場則負責前線跨文化傳福音和植堂。董事們決定除掉這分國的界線。以後在辦事處所在的地方可以推動跨文化宣教工作,換句話說,各地徴召的宣教士可以被派到辦事處所在之國家作跨文化的福音事工。但這些事工和宣教士都不會歸辦事處主任所管理,仍是由該區的工場主任負責督導。同樣,日後在工場若有蒙召作宣教士的弟兄姐妹,無論是當地人或是華僑子弟,他們都可以被差派到華傳任何的工場或辦事處所在之地作宣教工作。這正是全球宣教學者所倡導的新策略:從世界任何一個地方去到全球任何一個地方作宣教(from everywhere to everywhere)。藉着這決定,我們盼望有更多弟兄姐妹會在世界任何一個角落被興起,履行主耶穌託付教會的大使命。

3. 接納第一批不同族裔的新顧問

這是華傳另一個歷史性的決定。過去20多年來,華傳只有兩位顧問,那就是麥希真牧師和曾家彬牧師。鑒於方便差會日後在各地發展工作,董事們決定邀請四位來自不同背景的新顧問,協助和指導華傳進入不同文化領域的工作。第一位是非常資深的華人宣教學者:溫以諾博士,第二位是有豐富經驗和學識的穆宣專家:David Garrison博士,第三位是在亞洲宣教多年而且曾經擔任過美國宣教期刋主編的Nelson Jennings博士,及第四位是曾經擔任過全球拉丁語宣教聯絡中心總幹事的Jesus Londoño牧師。深信在他們的關顧和指導下,華傳在各地會有一個嶄新的發展。

4. 接納澳門正式成為第九個華傳辦事處

其實華傳在澳門成立辦事處已有10多年。因過去澳門教會在差派宣教上的參與比較疲弱,故此華傳澳門辦事處的運作都附屬在香港辦事處的支援底下。但近年來看見上帝的手不斷在推動澳門教會的宣教,我們也看見有幾位長期或短期宣教士從澳門被差派到華傳的工場。故此董事會認為現在是時候,鼓勵澳門辦事處正式獨立運作,成為華傳第九個地方辦事處。我們為這發展感到非常興奮。祈求上帝繼續挑旺和加添澳門的委員們信心和智慧,讓他們在動員宣教事上力上加力。

5. 決定差會要年青化和積極栽培年輕一代的宣教士

我想老化和僵化都是全球華人教會和機構所面對的危機。許多機構實在有困難尋找年青並合適的接班人。按華傳的情況來看,我們宣教士和同工的平均年齡都介乎49和50歲之間。有鑒於此,董事會決定邀請兩位年齡在40歲左右的新董事加入。希望透過他們的參與和貢獻,我們能夠動員更多年青一代投身宣教的行列,無論是參與實習或專職的宣教士等。祈求差派的主在各地繼續興起新一代的宣教精兵。去年尾在青邁所舉行的青年宣教大會和宣教中心揭幕禮後,我們積極為泰國青邁工場徵召更多作醫療護理或在泰國教中文的宣教同工。感謝神,我們的同工現正忙於跟進許多在青宣大會的獻身者,其中有少是年輕人啊!

祈求神繼續策動祂的善工,成就祂要使用華傳在普世差傳工作上的計劃。阿們。


主題文章

散居宣教/本地跨文化宣教:
前線宣教與整全宣教的交集

當前全球的宣教運動中一個不爭的事實,就是全球基督宗教重心的南移,這不僅包括天主教,以及基督教的主流教會,同時福音派與五旬節教會也目睹了全球南方空前的增長,拉丁美洲當然也不例外。然而所謂的增長不單單包括基督徒人口的增長,同時也包括了神學與宣教發展的增長。傳統上,在拉丁美洲宣教與神學的領域中,最為眾人所熟知的組織架構當以「伊比利/美洲宣教合作運動」(Cooperación Misionera Iberoamericana簡稱COMIBAM)和「拉丁美洲神學團契」(Fraternidad Teológica Latinoamericana簡稱FTL,英譯為Latin American Theological Fellowship)為首。筆者將簡單地探討兩個組織的歷史淵源,宣教主張,與當前的運作,並以華人教會的角度,做出反省,提出未來在宣教發展的契機。

COMIBAM的起源要追朔到1974年的洛桑全球福音大會。這個歷史性的福音大會促進了全球各地的基督徒對傳福音到地級的熱忱,大會結束後各地的基督徒都為了宣教舉行了後續的各項運動。拉丁美洲因為在傳統上是屬於宣教工場,過去並沒有普遍積極的宣教行動,但是洛桑會議後,世界行動會(Operation Mobilization)的福音船忠僕號(Doulos)在70年底,80年初連續幾年訪問了許多拉丁美洲國家,並掀起了一股青年宣教的浪潮,經過十多年的孕育,終於在1987年巴西聖保羅舉行了第一屆COMIBAM大會,三千多位大會代表來自於全美洲和伊比利半島各地,並包括了地區以外其他的國家代表。大會以海外宣教為主,當時最重要的議題不外乎教會增長、同質單位原則(Homogenous Unit Principle)、跨文化宣教、前線宣教、未得之民等。雖然教會增長與同質單元原則已經甚少在近期的會議中提出,但跨文化宣教,前線宣教與未得之民仍是COMIBAM近期會議的重點。只是40年來拉丁美洲已經從一個宣教工場的角色轉變為宣教差派的角色。當然,每次大會的討論也反映出這些角色的變化。

FTL的起源則在洛桑會議之前,可是它的走向卻完全不同。當年洛桑會議在面對溫德(Ralph Winter)所提出來的「隱藏之民」(稍晚改稱為未得之民)以及馬蓋文(Donald A. McGavran)所提倡的同質單元原則的同時,以René Padilla,Samuel Escobar和Orlando E.Costas為首的拉丁美洲代表針對這個議題提出強烈的挑戰與反對。稍晚,René Padilla更著文質疑同質單元原則的聖經基礎。他們懷疑以增長為目的而將各族群隔離對待,雖然可能看見教會在量上的增長,卻犧牲了聖經中對族群關係復合的教導。他們認為宣教應該從全人的角度來進行,因此需要注重人與神,人與人(包括與其他族群),以及人與大地關係的復合。也正因為如此,FTL大力推動「整全宣教」或為「全人宣教」(Misión Integral,英譯為Integral Mission或Holistic Mission),將重點放在門徒造就、教會復興、社會公義,建立能將福音表達在公義、憐憫、以及服務的信眾團體,並進一步改造社會,尤其特別強調對弱勢群體(包括少數民族與移民)的關注。

這兩個機構都各自對宣教有不同的詮釋與策略。在過去幾十年來,他們的服事領域並沒有很多的交集,似乎是兩個平行的宣教運動。COMIBAM以傳統的宣教士差派為其主軸,跨文化宣教與前線宣教則是它所大力推動的。FTL則注重神學反省,並且推動全人的整全宣教,盼望藉著教會的復興,門徒的建立,信眾群體的見證能夠忠誠地活出福音的信息。

華人教會中第一代 vs. 第二代的宣教

十幾年前當短宣事工開始漸漸在教會中普遍的時候,華人教會的參與多注重在傳福音並與宣教工場教會配搭的「屬靈工作」層面。一般短期宣教士所做的服事,多為幫助當地的宣教士對非信徒作逐家探訪的福音預工。許多牧者的參與也多侷限在帶領聚會,講道,或是教導。長期宣教士更是以佈道與植堂為唯一選擇,甚至於宣教機構也以此為唯一的事工導向。各教會的態度多半是以此類的事工為決定是否支持的主要原則。若不是服事教會或佈道植堂的屬靈事工,則不允與支持。

可是當華人教會第二代漸漸成長並開始參與宣教服事的時候,似乎事情有了極大的改變。先是青年人面對的短宣事工,佈道植堂似乎不再是他們年輕一輩的首選。反而到海外為窮人蓋房子,參與食堂事工,甚至於孤兒院,兒童村這類非傳統的「屬靈」事工最受歡迎。此外有關救災、濟貧、戒毒、難民、反對專制政府,甚至於打擊販賣人口等事工,都比傳統「屬靈」事工更加吸引人。從某種程度來說,它們所代表的正好像COMIBAM與FTL的分別。一個將焦點放在大使命具體的完成,因此跨文化宣教,前線宣教,佈道與植堂的傳統「屬靈」事工就格外顯得重要。另一個將焦點放在忠實地活出福音在生活與社會中不同的層面,因此族群和解,扶助弱勢,甚至於社會公義等就成為教會外展的努力目標。也正因為如此,一般教會中第一代的宣教活動與第二代的宣教活動就明顯地浮現出如此大的落差。換句話說,一個著重在「傳揚」福音,一個著重在「活出」福音。

其實傳揚福音與活出福音之間的優先次序在宣教學的領域中,本身就經歷了多年的爭論,當兩個方向走到極端的時候,都會顯出它的缺乏與誤差。筆者無意在此做深入的討論,純粹因拉丁美洲在宣教上兩個主要運動的不同主張,聯想到當前華人教會在宣教事工中所產生的現象。當然第一代對傳統宣教中「屬靈」事工的重視,可能因為他們在成長的過程中正好趕上了福音派崛起的時代。而現今第二代在宣教事工上的覺醒,則是針對當前後現代思潮對主流弘大敘述的反彈,回應了多元文化社會對福音的期望。但是在看到COMIBAM與FTL不同的宣教走向,以及華人教會第一代和第二代面對宣教不同的偏好,我們不禁問道:到底雙方是平行的兩個宣教方向,還是彼此有交集的可能?

散居宣教 vs. 本地跨文化宣教

散居宣教 ( Diaspora Mission ),是針對當前分佈在世界各地的大量散居人口,包括移民、難民、國際學生、外籍勞工等,尤其是針對歐美各國基督教逐漸衰退的處境,所發出的宣教回應。它認定散居人口是宣教在服事與動員的目標。如何藉此發展出有效的宣教策略,這是散居宣教學的功課。一旦散居人口來到了教會所在的社區,它便成為地方教會在本地跨文化的宣教對象。這從教會的角度來看,所服事的層面必須包括散居群體在「屬靈」,以及「生活與社會」層面的需要。換句話說,它所需要的是全人整全的福音接觸。或許這就是當前華人教會兩代宣教服事的交集點。第一代的屬靈關懷加上第二代在生活與社會問題的關注,本地跨文化宣教是一個華人教會兩代都可以積極參與的事工。

散居宣教中的移民團體,許多都是來自於缺乏基督信仰見證的國家,這些所謂的未得之民如今移民到信仰自由的國家,本地跨文化事工正可以藉著教會的積極佈道,實踐COMIBAM所不斷強調的「前線宣教」理念。而面對這些教會門前的散居人口,對他們的服事也正實踐了FTL不斷強調對寄居者這類弱勢群體的關懷,以此顯出福音的背後神愛世人的真諦。

2017年筆者當時還在福音派宣教學會(Evangelical Missiological Society)美國東北區服事的時候,因著一位西班牙宣教學家Jesús Londoño的來訪,邀請了FTL東北區的同工與COMHINA(Cooperación Misionera de Hispanos de Norteamérica Inc.是COMIBAM的美國姐妹組織)共同籌辦了一次散居宣教/本地跨文化宣教的研討會。當時筆者並不很清楚雙方彼此多年的分歧,但是在面對本地跨文化宣教時,兩個組織竟然願意攜手合作,並且因此祝福了與會的教會代表。大家不單針對西裔教會與信徒在散居宣教/本地跨文化宣教上彼此交換意見,更開啟了日後合作的可能。沒有錯,我們可能對宣教有不同的認知,面對宣教也可能有不同的策略,但是不可否認的,散居宣教/本地跨文化宣教是一個連結華人教會上下兩代的事工,雖然有它的挑戰,但是它是一個讓教會傳揚福音又活出福音的好機會。不但如此,它更是一個對基督,對福音,甚至於大使命忠誠服事的邀請。你的教會願意參與嗎?


  1. “COMIBAM Internacional: Nuestra Historia.” accessed on Feb 12, 2019. https://www.comibam.org/es/nuestra-historia/
  2. Donald A. McGavran, 1970. Understanding Church Growth, Grand Rapid, MI: Eerdmans. p. 163.
  3. C. René Padilla, 2013, Mission between the Times, revised and expanded edition, Carlisle: Langham Monographs. pp. 1-25.
  4. C. René Padilla, 1982. “The Unity of the Church and the Homogeneous Unit Principle,” IBMR Vol 6, Issue 1, pp. 23-30.
  5. “Tag: misión integral.” Accessed on Feb 12, 2019. https://ftl-al.com/tag/mision-integral/

主題文章

地極就在美國門前

他們離鄉背景不過是簡單念頭,讓家人過得好些有遮風避雨的房屋,孩子能溫飽就學,下一代有更好的明天。 當我們還在專注他們的身分和來歷,他們已不知不覺滲透到我們的環境,逐漸形成一個圈子,然後一個社區。 我們感受到他們的人口越來越多,卻從未想過走進他們的世界。

近年,在宣教上有一個用詞「全球福音門戶城市」(Global Gateway City)常被提及,到底指的是什麼?

宣教機構「全球福音之門」(Global Gates)的異象是「進入全球福音門戶城市,讓福音傳遍世界的盡頭。」因此,構成「全球福音門戶城市」有4個要素:全球、門戶、城市、世界盡頭(或「地極」)。也就是說有潛力把福音傳遍地極的城市。

「全球福音門戶城市」的定義

「地極」這個神學名詞源自太28:20「……我就常與你們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更清楚的是在徒1:8「要在耶路撒冷、猶太全地,和撒馬利亞,直到地極,作我的見證」。兩節經文所指的「地極」並不是地理位置,而是尚未接受福音的族群。用在21世紀的今天,就是指世界上福音最難傳的族群,特別是至今尚未福音化的語言、社群和人口。

「全球」也不是表達一個城市的大小,而是只要容納了福音未及之民,都屬於「全球」的範疇內。

「門戶」則要考慮兩個關鍵層面:第一、如果一個城市擁有大批地極族群,但本身是封閉的,或高度限制宣教活動,就不能算是「門戶城市」。比如一個人可以在芝加哥自由與人分享福音,但不能在阿什哈巴德(土庫曼首都)這種不容許宗教自由的城市做同樣的事。

第二、如果地極族群與他原生社群隔離了數代,已無持續的關係,也不是有效的門戶社群。舉例來說,不曾去過蘇俄,也不會說意第緒語的第3代猶太裔蘇俄人,就不在此列。

最後,「城市」這個詞很重要,因為宣教資源會先投入在人口最集中的城市,而不是在城郊或小鎮幾個少數離散族群和個體中。當然,不能忽略地極族群落腳的地方或許不在城市,比如在法國巴黎都會的房價昂貴,更多地極族群是住在巴黎郊區,為此巴黎連同其郊區,都是重點的門戶城市。

簡而言之,「全球福音門戶城市」的定義是:一個擁有相當數量地極族群的城市。這群人可以在這個城市接觸到基督見證人,透過他們認識基督和接受救恩,並將福音傳回原生社群中。

你住在這些城市嗎?

2000年至2015年,美國都是移民流入量最多的國家,且數量遠超第2、3名國家(注)。符合以上定義的城市以紐約市為首,緊接著是西半部城市:多倫多、溫哥華、洛杉磯、芝加哥、休士頓、達拉斯-沃斯堡、舊金山、底特律-迪爾伯恩和明尼阿波利斯。

近年因為戰事導致大量人口遷移,如今歐洲也布滿了「全球福音門戶城市」,包括倫敦、巴黎、阿姆斯特丹、柏林、馬賽、雅典和羅馬。

至於伊斯坦堡和莫斯科,因為存在許多限制,作為「福音門戶」的價值就不那麼高。基於同樣理由,中東和北非城市如貝魯特、開羅、突尼斯和阿爾及爾,雖然也容納了大批地極族群,亦稱不上為「福音門戶」。

亞洲也有很多「全球福音門戶城市」,如新加坡、曼谷、香港、首爾、墨爾本、珀斯和悉尼(或譯:雪黎);其餘的亞洲城市如吉隆坡、仰光和西貢(胡志明市),雖然也存在為數可觀的地極人口,但因為對宣教活動有所限制,並未達到最高的

「門戶」標準。至於東京、台北和馬尼拉這幾個相對開放的城市,卻又擁有較少地極人口,也未達標準。

另外,上海、孟買和加爾各答從各方面條件來看,很有潛力成為「全球福音門戶城市」。撒哈拉以南的非洲,也有一些這樣的城市,包括內羅畢、亞的斯亞貝巴、拉各斯、阿比讓和開普敦。

顯然,今天世界各地都不缺「全球福音門戶城市」,你所居住的城市,是否也是其中一個?如果是, 神已把「地極」帶到你門前,讓你很容易就可以接觸到世界最難傳福音的族群,他們可能是你的同學、同事和鄰居。在你有生之年、在尋常的生活中,你就可以實踐耶穌的大使命了!

納比的故事

納比•庫雷希(Nabeel Qureshi)自幼跟隨父母由巴基斯坦移民到美國。雖然美國的生活面對許多文化衝擊,但他們始終忠於伊斯蘭教。納比在濃厚的伊斯蘭環境中,度過了他幸福的少年時期。伊斯蘭教建構了他的世界觀;古蘭經對他而言就是真理。

然而, 當納比讀大學時,認識了一位基督徒好友。一開始他基於好奇,向朋友提出許多質疑基督教的觀點,無論他提出什麼,朋友都誠懇向他講解。漸漸地,納比的視野被打開了,他開始花時間仔細研究和比較聖經和古蘭經,發現歷史強而有力地證實了聖經的可信度,而古蘭經的歷史卻恰恰證明它的內容是千瘡百孔的。

納比所得知的事實,深深震撼了他的世界,使他長久立足的根基開始動搖。最後,神透過聖經的話和異夢來觸摸納比,他最終改信基督福音。

納比信主以後寫了《在清真寺尋找,十字架下尋見》(Seeking Allah, Finding Jesus)一書,裡面提到一個重要角色,就是他大學的好朋友大衛。這段維持了很多年的真摯友情,成為納比認識真神的橋梁。在尋求真理的路上,無論是辯論、闡述、講解或關心,大衛一直都陪伴在納比身邊。納比說:「友情非常必要,如果沒有大衛的鼓勵,我永遠不會懷疑伊斯蘭教,更不會接受基督教。」

後來,納比也和大衛一樣,用心陪伴每一個尋求真理的穆斯林。

2006年,納比和來自弗吉尼亞州北部的一位學者沙拉菲辯論。沙拉菲是改革教派的穆斯林,有些人視他們為極端暴力的一派。

之後納比再有兩次機會跟這位學者辯論,每一次都使沙拉菲稍微改變對穆斯林教義的觀點。最終在2010年,他說:「我無法再信奉伊斯蘭教了。」

另一個納比所接觸的朋友是來自沙地的穆斯林婦女,她的名字叫薩赫爾。納比是透過一個朋友認識她的。

那天,納比的朋友邀薩赫爾到家裡吃飯,同時也邀請了納比。席間薩赫爾略帶警戒地問納比有關三位一體和基督怎麼可能降世為人的問題。就在輕鬆用餐的時候,納比像指導妹妹一樣回答她的問題。

後來,納比再次見到薩赫爾時,她已比較願意接受基督,同時還介紹了另一位也是來自沙地的朋友給納比認識。

一年以後,有朋友通知納比,不單薩赫爾已經成為基督徒,她的那位朋友也一樣,而且她已回到沙地傳福音!

從前基於政治、地理、文化、傳統的籠牢,身在「地極」的他們無法接觸福音。如今身處異地,他們反而聽到了福音。

親愛的「全球福音門戶城市」居民,今天宣教機會就在我們的門外,我們怎麼可以忽視呢?


  • 文章轉載自宣教日引(2018春1-3月)
  • 萬民福音使團應允轉載,非經許可,不得自行翻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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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口號到上帝的福爾摩沙

台灣教會面對東南亞移工的宣教機會與挑戰

台灣在全球華人的地圖中,有著非常特別的位置。不僅是地理位置緊鄰著中國大陸東南邊,隔著台灣海峽相望,更是歷史和政治方面的特別。跟中國大陸比起來,台灣保有政治和宗教自由。東南亞華人雖然在社經地位上佔有優勢,但民族環境有諸多限制。在美國的華人雖然生活條件優越,但始終是外來融合的民族,不像華人在台灣佔據主導地位,文化上可以自己當家作主。所以台灣不只被稱為「福爾摩沙」美麗之島,更是華人教會十分興旺之地,各宗派林立,超過千人的Mega Church也越來越多。 然而在宣教上,台灣教會並沒有像教會增長般的突破,根據聯合差傳事工促進會(United Mission of Taiwan)2017年的調查統計,4000間台灣教會差派不到600位宣教士,而教會有宣教預算者不到四成。
筆者觀察有幾項主要原因導致此結果:

1.神學院幾乎沒有宣教課程

2.宣教士建立的教會沒有聽過宣教

3.參與宣教事工的大多不是牧者。

簡而言之,台灣宣教有三少:走出去的少、受訓練的少、參與的教會少。大多數牧長和教會的理由,多是「跨文化宣教太難」、「去其他國家太遠」等,所以近幾年「家門口福音」的聲音越來越常在教會圈聽到。

所謂的「家門口福音」,也就是關注在教會身邊的弱勢及外籍群體。根據台灣內政部統計,2017年有穆斯林背景的印尼移工(工人、看護等)佔最大宗,超過30萬人,而因應台灣政府的「新南向政策」,台灣接收許多穆斯林背景的學生來台就讀,2017年達到將近4萬學生,每年約16%的成長速度,看似不多,但相較台灣一年入學學生不到25萬,4萬就不是小數字了。除了來台工作與就業人數快速提升外,台灣目前也因新南向政策而增加「穆斯林友善旅館」、「清真認證」、「穆斯林祈禱室」等友善服務,目前台灣已躍升穆斯林十大旅遊目的地國家第七名,台灣人接觸到穆斯林的機會,可見一斑。

根據筆者的觀察,台灣基督徒目前參與印尼事工有六種主要模式,

第一種為「連結牧長型」,這種模式主要有K機構(安全考量用代號)為代表,K機構因主要負責人多年耕耘該城市的牧長群體、聯禱會,所以時常帶領許多牧長前往印尼拜訪印尼教會,也邀請印尼的牧長們來台訪問教會,做出美好溝通和連結,因此該城市牧長們也共同領受「南島宣教」的異象,有一定的教會影響力。不過目前實際參與第一線的教會並不算多,還在起步階段。

第二種為「志工團隊型」,C機構原為一群關心印尼移工的志工團體,其中多為有印尼華人背景,所以有印尼文溝通能力,後與政府合作,成立社團法人,多用服務隊與志工隊的方式,與印尼移工們互動,建立關心的平台。與當地印尼社群和政府都有良好關係。

第三種為「真刀真槍型」,F機構長期關注勞工團體,對勞工福音事工頗有經驗,所以當印尼移工越來越多,F機構號召許多弟兄姐妹一起在週末到印尼移工聚集之處和街頭發福音單張,非常認真傳福音。不過志工們大多沒有受過訓練,而且又以發單張為主,所以有發現印尼穆斯林開始「敬而遠之」的現象,有越來越難接觸的趨勢,比較遺憾。

第四種為「內聚敬拜型」,筆者開始接觸印尼事工後,發現台灣有許多印尼華僑教會,主要語言都以印尼文為主,想必是參與印尼穆斯林事工的最佳人選。然而接觸不同教會後發現,許多華僑教會的形成,都是因為過去在印尼發生的排華暴力事件而逃到台灣,在這裡重新開始生活,因此對於印尼穆斯林群體是「敬而遠之」,對於印尼穆斯林福音事工,採取「能避就避」的態度,多專注於教會內的事務,甚為可惜。求神親自安慰他們受傷的心,能夠走出傷害,與其他不會印尼文的弟兄姐妹一起同工。

第五種為「默默耕耘型」,前面提到一些印尼教會不太接觸印尼移工福音事工,也有一些印尼華僑弟兄姐妹默默耕耘,例如一位女傳道看到印尼移工們在簽證及拘留上時常有需要到印尼在台辦事處辦事,就號召教會一群媽媽做印尼便當,每天開車一個多小時到辦事處門口用便宜價錢賣便當,同時也跟這群焦急等待簽證的移工們聊天、關心他們,風雨無阻,其精神值得我們效法。

最後一種型態為「雷聲大、雨點小型」,也正是多數台灣教會的縮影,近年來許多大型牧長聯禱會都會提到台灣移工的需要,時常提出「家門口福音」的口號,但多年過去,大多數教會仍然沒有動靜,停留在口號的階段。主要的原因,一是大家覺得語言不通和文化有障礙,所以知道該做,但不知從何著手,二是教會事工已經十分繁忙,牧長們大多不願意再多出一個「事工」,給自己添麻煩。

筆者這幾年在台灣推動穆斯林事工發現幾個嚴重的挑戰,

第一就是「關心移工的團體都不是教會團體,關心穆斯林的人都不是基督徒」。台灣有很多社會團體都在關心在台灣的東南亞移工,最有名的為“one-forty”,台中有「1095工作室」,台南有「南南」等,許多民眾已經開始關注這群遠渡重洋來幫台灣人照顧長輩、做苦力活的東南亞群體。這些單位都不是基督徒發起的也不是基督教機構,但應該最有上帝憐憫之心的教會,卻默然不語。

第二的挑戰就是前面提到過的,「參與事工的多是語言不通的,語言通的大多不想接觸」,印尼教會有天生的語言優勢,但礙於歷史傷痛的因素,很少參與到印尼事工來,所以參與的台灣弟兄姐妹倍感吃力,若能一起合作,那將會事半功倍。

第三個挑戰未來是即將來到的,也就是學生群體的福音事工。現在大多數有在做服事的單位都是針對移工群體,但面對與日俱增的學生群體,則是寥寥無幾。移工與學生的事工完全是兩個領域,需要更多有學生事工經驗教會和年輕弟兄姐妹投身進來,配合上策略,才能最好的把握穆斯林學生在台灣1-4年的短期學生生涯。

綜觀以上,今日台灣教會在參與印尼穆斯林事工十分緩慢的原因,最主要的是「眼光」的問題,多數台灣基督徒與教會對伊斯蘭教與穆斯林十分陌生,所以就算印尼看護已經在自己的教會或者在家裡面了,還是有一層「無形的隔閡」在中間,沒有想到他們也是上帝創造、上帝所愛的個人,因此這群穆斯林移工就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錯失大好的福音時機。

放眼未來,基督徒與教會該如何突破呢?筆者認為應該從最根本的觀念開始改變,就像任何的福音事工一樣,「牧者、宣教士」絕對不是答案,而是每一位基督徒都可以參與進來的「大使命」,若基督徒都能用「上帝的眼光」來看我們週遭的穆斯林群體,在你的生活中、工作中,甚至教會中,就可以對這群離鄉背井的穆斯林付出關懷,建立友誼,並且與有經驗的宣教機構、宣教士合作。這樣台灣再也不是只會喊「家門口的福音」口號之地,而是最滿足上帝心意的「福爾摩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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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馬小鎮的客工關顧

1. 請問你們是在哪一年開始,以及如何開始外籍客工事工呢?

有一長老在一家工廠工作。2003年工廠來了500位越南女工,來自共產國家的他們未信主。於是他到新加坡神學院邀請一位正在進修的越南牧師,到教會帶領一個月兩次的聚會。我們教會海和傳道從北干那那帶一些越南工人去參加聚會。2004年8月,我們也在自己教會開始了越南客工聚會。姐妹負責準備食物,弟兄負責交通接送。第一次,來了60位客工。他們來到教會,非常開心,期望再來。

我們弟兄姐妹坐下認真商討,決定繼續客工事工。原本想邀請曾留學加拿大的越南傳道人回國了,後遇見一對年長傳道人夫婦,不諳英語,只會越南話。我們當時只用一本英越字典溝通,他們馬上點頭答應,牧養帶領越南客工。

越南事工開始了。我們去探訪越南人過程中,發現了另兩個族群,皮膚黝黑的尼泊爾人,以及膚色較白的緬甸人。

慚愧啊,我們每日生活忙碌,工作、呆在家、到教會聚會,與社會脫節,忽略了這些客工。原來他們不知不覺早已融入我們生活各處,早市、夜市、市場等等。我們很想傳福音給其他不認識的族群……我想,當我們有願意的心,神就為我們預備。

2005年3月,我們在一場追思禮拜,認識兩位華人弟兄,Norman和Roger,他們早已開始尼泊爾事工,常和尼泊爾傳道Pastor James到尼泊爾客工宿舍巡迴播放「耶穌傳」。

Pastor James協助我們,開始了尼泊爾團契。當時全北干那那只有一個尼泊爾基督徒,參加聚會的20-30位客工是非信徒。

我們詢問緬甸人,有沒有認識基督徒呢?

有一天我們教會弟兄去打乒乓,見一人皮膚黝黑,便用尼泊爾語和他打招呼。對方用英語介紹自己是緬甸人。原來他不止是基督徒,還是一個傳道人。

他過去在家鄉看到很多人出國工作去了,向神禱告祈求,希望可以有機會在國外傳福音服事他們。他請中介介紹他到新加坡,等了一年多不果。某天中介告訴他,有一個地方馬上就可以出發前往了……那個地方就是馬來西亞北干那那。他來了,輾轉迂迴之下,遇到了我們……於是,我們開始了緬甸團契。

我們關懷、探訪,做客工們的朋友,關心他們。我們教導他們語文,華語、英語、馬來語,方便他們工作,方便生活。曾在一次探訪中,有一位越南弟兄拿出一大疊的A4紙,每一次上課我給一張,他都把這些「功課」收好,收得整整齊齊,讓我很感動。神真好,知道我們的軟弱,祂主動把有需要的客工們帶到長久活在舒適圈的我們中間,讓我們有機會學習服侍他們,做跨文化的宣教工作。

當我們認為我們在家鄉能接觸到這些客工,便是我們教會的服事,覺得已經不錯了。但神的心意不止如此,祂希望這個異象可以傳遞。

2006年,外籍弟兄跟我們說:「姐妹,我們在這裡很好,因為有教會開放照顧我們,我們可以認識相信耶穌。可是我們很多朋友在其他地方沒有機會聽到福音,沒有機會去教會,最終是走向滅亡,怎麼辦呢?」

我們回應神的呼召,走出教會,若位於工業區的教會願意開始客工事工,我們都願意配合,一起合作。

2. 一則難忘的小故事。

2002、2003年聖誕節,有客工到我們教會參加聖誕聚會。我們說我們是中文教會,你們聽不懂。我們建議他們可以搭車去新山,或者去英文教會聚會。我們後來開始尼泊爾事工時,找到了這位尼泊爾弟兄。他告訴我們,他薪水很少,沒有錢搭車去新山聚會。他獨自在宿舍讀經禱告親近神,禱告了兩年,終於等到有機會上教會崇拜,開始教會生活。我們感到慚愧,一位來自他鄉的弟兄曾經到訪我們教會,卻被擋在「中文教會語言文化」的門外;有舒適的敬拜環境,卻把人推給別人。

3. 事工最開始,以及目前的挑戰是什麼呢?

事工的挑戰是,莊稼熟了,做工的人少。我們引進傳道人,得承受經費上的壓力。有很多地區有客工,沒有教會,我們租用地方讓他們聚會,進行活動。還有,載送客工往返工廠、宿舍到聚會點也是一筆費用。其實還有很多工作能做,但礙於龐大的經費只好擱置。

還有一大挑戰是,如何教導客工們奉獻金錢。因為他們都來自非常貧困的家庭,錢對他們來說很重要。我們希望他們有奉獻的心志。我們相信當我們樂意奉獻時,神會翻轉他們整個社會的結構,但這的確是不容易的功課。

目前最大的挑戰是,要如何接觸,將神的愛分享給其他族群的客工,尤其是M族。我們今年開始了羅興亞兒童學習中心,期望透過這個中心為平台,接觸與接納他們。許多弟兄姐妹願意做義工。當偶有醫療團隊到訪時,我們多了和孩子們的家長接觸和聊天的機會。還有,可能因同樣信仰的關係,這幾年馬來西亞引進越來越多孟加拉人,應約有60萬人。我們仍然在等候神開路,等待有機構或教會願意,一同攜手開始服侍這族群。

4. 是否曾有放棄的念頭?

從2004年服事到現在,我沒有放棄的念頭。我常常禱告,祈求神澆灌我滿滿的愛。若沒有愛,所做的是空的,徒勞的,變成只是一個重複式的服事。我也求神讓我持有感動,因客工們所做的事情和生命轉變而有的感動。

5. 如何克服所面對的挑戰呢?

因為文化語言的不同,確實遇有許多挑戰和挫折的時候。我們需要學習很有耐心,包容,甚至有時候得冷靜自己,轉個圈先去做其他事情,再回來處理所面對的挫折。我們常在假期舉辦「一日營」,營會裡有得吃,有得玩,看電影,讓他們能放鬆,亦能得造就。記得有一次,還有一個星期就是營會了,負責的尼泊爾傳道人在會議中告訴我們,他努力做了宣傳,但交通和膳食全未安排預備。我們習慣先做好計劃預備才作邀請,但尼泊爾人不是這樣。我平心對他說,神真的很愛你們,知道你們要開始營會了,先派我來提問和協助你們。原要冒起的火光,一個轉彎就滅了下去。

6. 未來的計劃是什麼呢?

繼續服事。神要我去服事的族群或領域,我願意服事。神的帶領和計劃,我願意順服。

7. 給自己,以及給相關機構勉勵的一段話,或是經文。

神能照著運行在我們心裡的大力充充足足地成就一切,超過我們所求所想的。願他在教會中,並在基督耶穌裡,得著榮耀,直到世世代代,永永遠遠。阿們!(弗3:20-21)

這是神給我的話語,激勵我,繼續跟隨祂的腳踪。


i宣

宣教士談生活紀律

同一般信徒談起宣教士的生活,我發現有兩種極端的看法。一是認為宣教士非常忙,他們需要處理簽證、居留、租房、駕照等問題,還要學語言、適應文化和環境,以及擔起各種各樣的服事,如講道、教導、佈道、探訪、培訓、帶敬拜、輔導等等,有些還需要經常長途旅行到幾個不同的地點服事,或受邀到工場以外的教會分享事工、推展宣教。與此同時,也有人認為全職事奉是一件很輕鬆的事。多年前,我在一個信徒車上聊起傳道人的生活,那信徒很直率地說:「作傳道人,只要一個星期講道一次就夠了,多輕鬆啊!」

究竟宣教士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呢?作為宣教士的我又是如何管理我的生活?本文以宣教士角度闡述,期待讓一般信徒能對宣教士生活有些了解,也希望能給那些面對生活管理困擾的宣教士做些參考。大家應該能想像到,所謂「宣教士的生活」並不是劃一的生活方式,加上宣教士所屬的差會、工場以及服事形式不同,個別都可能有相當大的差距。本文的分享,是根據我自身的經歷,加上我所認識的宣教士以及所見所聞作出一般性的歸納,並提出我個人的看法。此外,寫本文並不代表我自認是一個很好的時間管理者(本文沒有準時交稿給編輯就是一例),但整體而言,我認為自己還是有點效率的,希望藉此分享我的反思和學習。

坦白說,宣教士的生活的確可以很清閒,尤其是在一些同工缺乏或事工未成形的工場。在這種工場上,沒有在場的上級督導、沒有同工相互督促,也沒有常規性的聚會或事奉規範其生活,宣教士要睡到幾點都可以,平時做些什麼也不需要跟任何人交代,晚上要看電視看到什麼時候也無所謂。我在當神學生的時候,學校假期在一個剛剛開拓的小教會事奉,情況就像這樣。整個教會就只有我們夫婦倆,完全沒有人管。當時還是神學生的我頓然發現,原來傳道人的生活可以如此自在,但與此同時我們內心也馬上領悟到,這其實是一個極大的試探——懶惰的試探!於是我們開始給自己做具體的規劃,自我約束去做該做的事。

不過,按我的認識,大部分宣教士平時都很忙。他們有清楚從神而來的呼召,非常慎重地看待自己的身份;他們有愛靈魂的心,服事的對象任何時候有任何需要他們都會熱心幫助;他們有福音的使命感,總是不錯過每一個向未信者佈道的機會;他們有事奉的火熱,總是在工場開展各種事工。有些宣教士甚至可說是「工作狂」,做到身體出問題,甚至精力耗盡,被迫休息。

顯然,過度清閒以致閒懶是不對的,過度操勞以致身心崩潰也是不好的。究竟要如何在個別不同的情況中取得平衡的確不容易,更沒有一套方法適合所有人,不過有一些大原則還是可以供大家參考學習。當別人問我時間管理的方法時,我總是給他一個簡單的公式:

規律+紀律=效率

所謂「規律」是指計劃,包括分辨哪些事情重要、哪些事情是每天必須完成的、哪些事情需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哪些事情是長期的計劃但目前必須按部就班地落實等等。我本身並沒有為每一天的生活作詳細規劃(我承認,自己曾經這麼做,但後來無法持久),卻有為每天、每週或每月,甚至某一年必須完成的事定下目標,並且大部分都可以達標。

所謂「紀律」就是必須規範自己去落實所定的計劃。無疑這是大多數學習時間管理的人失敗的原因,他們太輕易更改自己的計劃,而且往往影響自己計劃的無法落實的因素不是其它重大事件,而是上網、看視頻、吃宵夜、打遊戲……如果我們能對自己有高一點的要求,無論速度快或慢,按著所定的計劃一步一步前行,我們就會看見事情一件一件完成。

對於其他認真的人,我覺得有必要說明我對「重要」的定義。上一段提到我們需要分辨輕重,究竟何為輕重?或許很多人馬上想到的就是在諸多要完成的事情當中影響較大的那些,如準備講道、教課等等。然而,我認為的「重要」還包括了一些一般人會為了完成重大事工而犧牲的那些事——睡覺、吃飯、運動、靈修以及和家人的關係。我認為,缺乏效率的原因,一大部分是因為沒有看重這些重要的事。有些極端保守的想法甚至認為,太看重這些事是某種不忠心的表現,他們認為神國最忠心的僕人就是那些為了事工廢寢忘食或忽略家人的人。我就聽過一個宣教士很自豪地說:

「如果神造我們是不需要吃東西和睡覺那就好了,我就可以為主做更多的事!」

我還在神學院裝備期間就已經操練定時睡覺和吃飯,這聽起來很簡單的事對許多神學生卻是一大挑戰!很少有神學生不熬夜的,但我在台北華神讀聖經碩士和神學碩士期間,幾乎完全沒有熬過夜,包括要考試期間或報告期限臨近時。我每天早晨定時五點起身、靈修,六點出外跑步,大概四十五分鐘回到家,洗刷、吃早餐、送孩子上學,然後便開始我一天的學習。我在圖書館會待到晚上八點,然後準時收拾東西回家,陪孩子玩一個小時,等他們九點上床睡覺之後,我再讀一個小時的書,十點準時上床。這種規律的生活讓我經常保持在最佳狀態:因為有充足的睡眠,上課、寫作業精神特別好,並且因此不會時常生病,對自己的家人也不會有太多的虧欠感,且能保持良好的家庭關係。坦白說,不熬夜、不忘食,固定靈修和運動,課業成績也是可以很不錯。

有一段聖經給我對生活紀律有很大的啟發,那就是馬大和馬利亞接待耶穌的故事:

他們走路的時候,耶穌進了一個村莊。有一個女人,名叫馬大,接他到自己家裡。她有一個妹子,名叫馬利亞,在耶穌腳前坐著聽他的道。馬大伺候的事多,心裡忙亂,就進前來,說:「主啊,我的妹子留下我一個人伺候,你不在意嗎?請吩咐她來幫助我。」耶穌回答說:「馬大!馬大!你為許多的事思慮煩擾,但是不可少的只有一件;馬利亞已經選擇那上好的福分,是不能奪去的。」(路十38~42)

我無意在此解釋故事的細節,但想指出一個很多人忽略的背景。古代傳統觀念和文化認為,女性是不配領受教育的群體,她們被禁止在法庭上當證人,也不能參與各種宗教禮儀。婦女的角色和責任是在家中服事,包括照顧孩子,維護丈夫外觀的吸引力,以及做各類的家務,包括接待遠客。像耶穌這麼尊貴的客人到訪,接待工作當然不容馬虎。在這個文化背景下,馬大為接待耶穌而忙被視為是正常的,而馬利亞選擇和其他人一樣坐在耶穌腳前倒是很難被接受。但耶穌不這樣看。耶穌對馬大抱怨的回應意味著,在神的國裡男女並沒有地位上的差別,他們同樣有權利可以領受神的啓示和恩惠。

今天的社會也一樣。即便是在全職服事裡,我們也常被無形的、既定的觀念支配著,包括從教會文化、支持者的期待、差會的要求等而來的壓力,催逼著神國工人不敢鬆懈,搞得自己很辛苦。一旦不達標,我們就會對自己感到不滿,甚至妒忌別人、埋怨神。結果,很多本來有意義的事(如馬大服事耶穌)變成煩躁、有價值的事變成浪費時間、榮耀的事變成羞辱、教會生活變成了負擔、責任變成了壓力,即便是事奉也變成了工作。

如何避免自己落入這種光景?偶爾學像馬利亞是必要的。有一件事聽起來很奇怪,卻是事實:當我們感覺到生活沒有效率時,往往不是動作和腳步不夠快,而是不懂得如何放慢;我們感覺到生活沒有價值感和意義感,往往不是事情做的不夠多,而是不做事情的時間、安靜的時間不夠多。懂得放慢腳步、懂得安靜調整視角,我們看萬事就會不同:工作變成事奉、世事變成天事、傷害變成醫治、嫉妒變成欣賞、軟弱變成剛強、灰心也能重新得力……

不要自作聰明,按照神造人所定的規律去生活,才是最好的。


情繫神州—奔向骨肉之親

斑羚飛渡(3)不一樣的愛

一對姐妹成長於同一個農村家庭裡,卻有著截然不同的遭遇。

在初中時期兩姐妹的成績都很好,兩人約定要為考大學並肩作戰。但進入了高中階段,姐姐的情緒開始起伏不定,不時更令她無法專心讀書,成績從此一落千丈。爸爸媽媽以為姐姐在經歷少年的反叛期,常常打罵和羞辱她,希望她有一天會醒悟過來。妹妹眼見一起念大學的夢想幻滅了,於是決定不再讓姐姐或任何事情阻攔自己追求理想。她獨自成功考上優秀的大學,畢業後更考上了公務員,於大城市的政府部門上班,前途一片光明,從此不太與人提起姐姐。而姐姐的確越來越糟糕,數年前終於被確診患上精神分裂症,需定時服用藥物。為了姐姐下半生有人照顧,爸媽把姐姐嫁給了村子裡一戶農家。姐姐為農家生了兩個孩子,農忙時就在田裡幫忙幹活,雖然家裡氛圍並不和諧,但大家一直都勉強容忍著。

突然一天,姐姐跟婆婆吵架後離家出走,這時一家人都著急了。一直在團契聚會甚少提及姐姐的妹妹終於在我們鼓勵下道出了實情,閉在心裡的情緒一湧而上。為什麼家人對精神分裂症這麼無知和遲鈍,竟沒人發現姐姐高中時期已經病發了?為什麼爸爸只懂毒打和辱罵而不會想到姐姐生病了?為什麼父母要姐姐結婚受盡婆家的藐視和凌辱?為什麼婆家對於媳婦出走只袖手旁觀?就連她自己,身為家裡唯一的基督徒,竟也看不起、忽略、虧待自己的親姐姐!想到姐姐飽受親人的委屈和傷害,妹妹的心都碎裂了、懊悔極了。現在補救還來得及嗎?

我們鼓勵妹妹懇切禱告,祈求天父保護姐姐,感動姐姐主動與家人聯繫。我們也鼓勵她多認識姐姐的病,日後她可以作橋樑幫助姐姐和父母及婆家彼此了解和相處。我們慈愛的天父果然很快就回應了妹妹的禱告:數天之後,從一所幾百里以外的收容中心打聽到姐姐的下落,妹妹排除萬難把姐姐接回家了。基督的愛將疏離了的姐妹重新聯繫在一起!感謝神讓這位基督徒妹妹可以成為家庭的祝福。在文化落後的偏鄉地方不一定有很多此類的資源,但基督的愛可以為患者和家人帶來不一樣的愛與接納。


胸懷普世—走遍人居之地

流奶與蜜之地黎巴嫩作為中東延展站的構思

黎巴嫩本來屬於神應許摩西和祂子民的流奶與蜜之地。在舊約聖經中已多次提及黎巴嫩,這位於兩座高山中的美麗平原。當年約書亞帶領以色列人爭奪了這地為業,「從上西珥的哈拉山,直到黑門山下黎巴嫩平原的巴力‧迦得,並且擒獲那些地的諸王,將他們殺死。約書亞和這諸王爭戰了許多年日。」(約書亞記11:17-18)最終亞設和那弗他利兩支派被分派得那地為業。後來,因他的子民犯罪背叛神,故此神便將他們所享有的福地都留給了外邦人。

黎巴嫩這字的原文是「白色」的意思,描寫長年積雪的高山。「黎巴嫩的雪從田野的磐石上豈能斷絕呢?從遠處流下的涼水豈能乾涸呢?」(耶利米書18:14)

黎巴嫩本來屬於神應許摩西和祂子民的流奶與蜜之地。在舊約聖經中已多次提及黎巴嫩,這位於兩座高山中的美麗平原。當年約書亞帶領以色列人爭奪了這地為業,「從上西珥的哈拉山,直到黑門山下黎巴嫩平原的巴力‧迦得,並且擒獲那些地的諸王,將他們殺死。約書亞和這諸王爭戰了許多年日。」(約書亞記11:17-18)最終亞設和那弗他利兩支派被分派得那地為業。後來,因他的子民犯罪背叛神,故此神便將他們所享有的福地都留給了外邦人。

因着這特別的地理環境,黎巴嫩的平原經常有來自高山溶解的冰水所滋潤,故此可以種植各樣的美好農產品。黎巴嫩也擁有在地中海旁邊一個漫長美麗的海灘。因此黎巴嫩人很驕傲地說,他們的溫差是可以早上在山上滑雪,下午到海灘游泳。

除了以色列之外,黎巴嫩是中東地區的另一個非穆斯林國家。人口中有接近一半不是回教徒,主要是馬龍尼禮教派和東正教的基督徒。福音派信徒只佔人口的百份之一。因着這緣故,黎巴嫩享有頗高程度的宗教自由。福音派教會在這裡也可以自由公開傳道和作各樣福音事工,因此,回教徒在這裡信主的機會也比較大。最低限度,在這裡信主的回教徒,不會像在其他穆斯林國家被政府逼迫或受社會排斥。當然,這些改信基督教的回教徒,也許會面對來自家庭或親戚的逼迫,甚至有少數會因而被殺害。但比較在其他中東地區的國家,黎巴嫩還算是一個可以自由傳福音的地方。再者,黎巴嫩的教育制度是強調學習英語。因此,這裡比其他地區容易找到操雙語(英語和阿拉伯語)的信徒。

黎巴嫩實在是一個多災多難的國家。走過長達15年(1975-1990)的內戰後,又經歷許多內部的政治衝突,直至2008年才穩定下來。現在黎巴嫩算是一個穩定、積極重建發展中的國家。雖然各處還見到有軍人把守站崗,但整個國家都希望能夠有更蓬勃的發展。他們主要的工業就是旅遊業,非常歡迎外國的遊客來觀光及享用他們的美食和海灘。
黎巴嫩收容了超過百萬的敘利亞難民,有很多都是來自農村背景的婦女。他們對自己國家為何因宗教緣故,而被破壞到體無完膚感到困惑。因此,當他們在難民營中遇到基督徒愛心款待時,他們都很願意認識到底基督徒所信的聖書(是回教徒所尊敬的文獻)記載的耶穌(也是回教徒所尊敬的老師)是否是真神和救主。奇妙的是,神藉着異夢向許多回教徒顯現,確定他們所聽聞的耶穌就是真神。

從聚居很多敍利亞難民的黎巴嫩平原,到敍利亞首都大馬士革,其實只需一個小時的車程。但這些難民都不想回到被戰火蹂躪的家園。有些難民已經住在難民營超過七年。生活雖然艱苦,但他們覺得總比回到內戰中的國家安全和有希望。特別是當他們在黎巴嫩認識了耶穌後,就更不想回到敘利亞去面對可能因信仰而來的逼迫。

在這裡的兒童事工特別興旺,但需要外援的幫助。很多難民兒童都沒機會接受教育。因着資源的缺乏,黎巴嫩政府、在這裡的非牟利機構和教會都無法提供足夠的學校來收容許多缺乏教育的孩子們。女孩子就更缺乏機會接受教育。其實,很多穆斯林的家庭都樂意把孩子送到基督教機構或教會所辦的學校。不單因為希望讓孩子們有機會接受教育,他們更希望孩子們有機會認識基督教信仰。因此,在這裡所辦的基督教學校,都可以公開向孩子們傳福音。另外,有些學校也僱用當地的難民為工作人員或老師,藉此機會向他們傳福音。感謝神,他們當中有很多都成為真正跟隨耶穌的門徒。

祈求神感動更多能操英語的華人信徒到黎巴嫩作短期或長期的教育、醫療和福音工作。你真的不能想像,在這裡會有這麼大的福音禾場等待收割。請把握這敞開的時機,參與主耶穌在這地方已開始的福音工作,為黎巴嫩基督徒的復興出一份力。正如當年主耶穌斥責不信的猶太人説,「哥拉汛哪,你有禍了!伯賽大啊,你有禍了!因為在你們中間所行的異能,若行在泰爾、西頓,他們早已披麻蒙灰悔改了。」(馬太福音11:21)泰爾和西頓正是黎巴嫩南部的兩個古城,今天也是擁有美麗海灣的旅遊區,在那裡也有積極傳福音的教會。

主若許可,我們希望能在當地建立華傳在中東的宣教基地。祈求神幫助我們的領袖團隊更清楚衪的心意,在中東地區開展跨文化的宣教事工。也求神興起願意投身在當地服事的同工,好確定祂的旨意和計劃。我們不敢說要追求為主成就什麼,我們乃追求一顆敏鋭的心,明瞭主在黎巴嫩的工作,好叫我們可以知道如何參與祂在那裡的計劃。阿們。


宣教同路人—你的參與

我,與辦事處的點滴……服侍人生雙十五

1989年神學畢業後,我正式踏上了牧養教會的道路。回首已經30年!在基督信仰裡不用「巧合」二字,因一切都是神的帶領。我過去的服侍人生有一條明顯的分水嶺,首15年我是一名牧養教會的牧師,而後15年是差會裡的主管。服侍人生的雙十五,是否有值得分享的地方?
眼光的轉變

我感到驕傲也經常向人自誇,因我來自新山異象基督教會,馬來西亞第一家開始宣教年會的教會。我的母會強調人人宣教,牧師甚至說:「不宣教是會死的。」教會常年最重要的聚會不是聖誕節,而是宣教年會。如此環境,給我這在基督裡剛剛重生的嬰兒,滋養了滿滿的宣教細胞。十七歲剛信主的我,當年就接受挑戰,參加教會主辦的泰北短宣隊(80年代算是罕見的活動)。我至今仍將自己獻身,歸功於短宣的影響。神學畢業後,我成為了一名牧師,一晃眼就15年。服侍人生的第一個15年給了教會。

加入華傳後,所面對和經歷的轉化讓我感到震驚。雖然我在一家充滿宣教意識的教會長大,神學教育也賦予我相當多的宣教教育,然而加入差會後,我對自己是否真正認識宣教感到懷疑和無助。原來,理論和實踐真是有別,有距離。我們聽過宣教士面對孤單的問題,然而,這種認知未必能讓我們理解什麼是宣教士真正需要的關懷。這只是眾多問題裡的其中一例。回想在牧養教會期間,我因無知給過宣教士空洞的鼓勵性話語。口裡說出許多屬靈的話可能只是慣性舉動,也以為只要每天過禱告讀經的生活,就沒有任何不能解決的事。還記得那首兒時的老歌,唱著美麗的音調,說:「有主在我船上我就不怕風浪」。如此是否真能安慰在宣教工場上實戰的宣教士呢?宣教士是否就能克服心裡的恐懼或陰影?「信心」是否能回答所有的問題呢?我們刻板印象中的屬靈巨人,是否真是屹立不倒?在差會的十五年,我意識到,原來宣教工場上的實戰經歴比我想像的還要複雜得多。十五年的牧會經驗,並沒有讓我對宣教有真正的認識!

眼光轉變,看事物的角度與從前有別之後,我不再輕易問宣教士:「你為什麼回國?」在差會十五年,我更能理解和體悟,宣教士暫時離開高壓性禾場,轉身喘氣的重要和必要。我發現自己的眼光,更具人性化,也更實在了。原來管理差會也是一門專業,眼光必須正確。感謝神給我這種認知的轉變!

工作導向的轉變

有人問我,當牧師和差會主管有什麼分別?經過兩個十五年,我應該能回答這個問題。對我而言,牧會較著重人,差會則是較著重行政的事工。兩者都有難度!前者經常要處理人事,後者經常要處理事務,特別是與管理幕後事宜,其中包括叫人煩惱的募款。從幕前人事,到幕後管理,對我是相當大的轉變。

這種轉變最難適應的地方不是事奉方式的轉變,而是心理的障礙。曾有一小事,事隔15年,記憶猶新。一位主內肢體贈送禮物給所有宣教士,當時擁有一台手提電腦是相當不易的。但是,所有辦公室同工,即或是主管都不在贈送名單內。若認真留意,在許多教會所設定的宣教章程中,並沒有把後防宣教同工設定為支持對象。說回以上所提之事,多數同工其實都擁有自己的筆電,相信沒有同工在意贈品,但在許多信徒的意識中,只有前往前線工場的才是宣教士,後防同工卻有無形被二等化的色調。後防同工往往得不到價值的認同。

2005年在新加坡舉辦的華人差會主管會議,與會的90多位世界各地華人主管們相聚研討。有時差會因某種需要,將前線同工調回地區辦事處,又或將辦事處同工調往前線。差會主管們最終發現,兩者角色的調換經常帶來困擾!原來優秀的宣教士不一定能勝任後防辦公室的行政工作,反之亦如此。

神給每個人扮演不同角色,每個角色都很重要,無可替代。我們應忠於自己的角色,好好參與在宣教的事業。十五年走來,感謝神讓我不斷看到自己所扮演角色中的價值!我沒有白費這十五年在差會的事奉。每一個人都應該問自己,什麼是神要我扮演的角色?在宣教的大業中,我又可以貢獻什麼?

疆界的轉變

牧會走入差會,最大的激勵就是事奉的疆界擴大了!過去牧養一家教會,走入差會後服事的對象是馬來西亞的八百多家華人教會。只要教會有宣教需要,我們都會竭盡所能前往參與!2006年第一次舉辦青宣大會,約有四百位來自全馬來西亞的營員。本次營會有71人回應呼召,至今已有數位走上了宣教工場。這是一大鼓舞,也讓我第一次感受到服事眾教會的喜樂與滿足。

或有人認為,華傳辦事處同工的工作就局限在辦事處裡,事實則是華傳同工常常間接或直接走入教會,推擴宣教事工,如在教會給予宣教培訓課程、宣教主日學課程,舉辦宣教年會等。

……耶和華對亞伯蘭說:「從你所在的地方,你舉目向東西南北觀看;凡你所看見的一切地,我都要賜給你和你的後裔,直到永遠。」(創13:14-15)這項應許是給所有亞伯拉罕的後裔。從屬靈上來講,我們就是亞伯拉罕的後裔。舊約的故事基本上不是單純的歴史,而是賦予了屬靈的含義在其中,福音是這項含義的最終解釋。我們要從更廣的角度看世界,政治家看的是國與國之間的邊界,經濟學家看到的是市場,科學家看到的是天文地理,我們看到的是神的國度。只有以信心舉目觀看,才能看到福音的禾場。祈求神開啟我們的眼睛,看到神要我們看到的。讓我們不只是看到教會的四道牆,更是要看到普世禾田的需要。

從牧會走入差會,走過兩個十五年。每一段都是神的帶領,每一段都有神美好的祝福。


宣教同路人—你的參與

回歸系列3有誰共嗚

在豬年(2019)的首個工作天,走過一位同工的辦公室,主動跟她說了一句:「新年快樂!」就這樣,開始了我們站在辦公室門口的傾談。「農曆新年忙嗎?」「還可以……我刻意不忙!」可能她讀了我在臉書的分享: 「已經很久沒有在港過年,有點唔慣。」 回想在工場的日子,我都是安安靜地渡過農曆新年,沒有拜年這回事。如今,再次返回自小都做的拜年活動,吃完又再吃……真的有點怕怕!

傾談中,她又說了一句:「回歸者的感受真的只有當時人才明白……」我頓時不知如何回應她,只說:「是的,不過天父總會預備小天使的。」某程度真的是「回歸者的感受只有當時人才明白」,但我又不想放大回歸者的「回歸感受」,使回歸者成為被關注的焦點。這段日子,我正處於此掙扎中。一方面希望教會群體可以多一點認識「回歸」,但另一方面又擔心太高舉了回歸者的感受和需要。

不知不覺離開工場已有七個多月,重回堂會的事奉崗位也接近兩個月。身邊的同工和弟兄姐妹都對我表達關懷: 「適應如何? 」「可以分享一下你的感受和需要嗎? 讓我可以為你祈禱。」其實大家對我很好,給予我很多空間、時間和自由,好讓我能再次投入,不過不少時候仍會感到壓力。我應該如何分享? 分享甚麼?

這段日子,唯有當我在閱讀關於回歸的書籍時,過來人的分享最讓我感到被明白和支持,那份共鳴真的難以用筆墨形容。不過,天父總會在適切的時候預備小天使!最近有機會與一位回歸的留學生食晚飯。曾在美國留學七年,回港已經有兩年多,他表示即使到現在,他仍然未投入和習慣在香港的生活,特別是在教會的生活!在聽他的分享時,我感到一份支持和共鳴。在農曆大年三十下午,與一位十年沒有見面的青年姐妹見面。她在海外讀書,畢業後留在當地工作。在分享中,她也提及回港不適應的地方。即使回到自己成長的教會,也會感到那份陌生感。我倆談得非常投契,冷落了與我們同坐的兩位弟兄。回家後在其中一位弟兄的IG中讀到他的分享: 「As our worldview sharpened differently throughout years, our relationships still kept the same once we meet……歡迎兩位回歸者 #cultural shock #wegrowtogother #churchlife #fellowship #worldview #faith #blessing」

感謝主,他們願意聽我們兩位回歸者「大吐苦水」,也深信他們在聆聽中對回歸者會明白多一點。


編者的話

緹娜接了新工作,給在工廠區的尼泊爾和孟加拉工人包伙食,一日兩餐。清晨兩點起身煮食、打包約100人的食物,7點睡個回窩覺,8點出門去給人打掃衛生。中午一點再準備晚餐,6點食物送出後,繼續切菜備料,準備清晨兩點的循環工作。

某天中午,合夥人說有事處理暫時離開,後卻遲遲未返。一連數日如斷了線的風箏毫無音訊。現實如掩蓋在地毯下的腐臭被掀開,合夥人秘密收取了100人的伙食費,捲款潛逃。緹娜夫婦過去數月投入的時間,精力,食材費和交通費,還有對未來的希望和熱情,瞬間投向空洞的黑洞裡。

楊娣的孟加拉丈夫是個殺雞工人,辛勞得來的血汗錢賠在賭博遊戲上。楊娣奔波給人上門打掃衛生,五歲的孩子留在宿舍,獨自與手機保姆相處一室。

瑪娜一家非法居留在馬多年,全家包辦一個社區的清潔和園藝。每一次給他們送去二手衣物,他們總是欣喜若狂,一箱一箱地送回印尼棉蘭家鄉,那邊有一間日夜遙想的家,破爛的竹房,等待隔岸的餵養。

每一天,東方升起的太陽散發光芒照射在屋簷、牆垣、草地上,我載孩子去上學。社區裡大片的蔓花生叢裡蹲著兩位裹著頭巾的印尼女人,低頭拔除野草。滑行在赤道上的烈日,在頭上一步一步向西移動轉移刻度和射線,我載孩子放學回家時,她們依然蹲在黃花綠葉叢中,埋首工作,連根拔起的頑強野草,在旁一堆一堆安靜杵著。

我在酸楚中聽著緹娜的無可奈何,我擔憂著楊娣年幼稚子的安危,我嘗試收集二手衣物供給瑪娜遠在他鄉的真切需要。日復一日,我載孩子上學放學,在冷氣童音繚繞的車廂裡望向窗外,兩位黝黑的女人仿似蹲坐在櫥窗裡的堅實雕像,默默抵抗著,又或者勸服自己接受人生中,野草般滋生不斷的問題和勞苦嘆息。

但在那冰冷玻璃外搖晃,幾近傾斜的光影中,重疊著另一些溫柔的面孔。9年前,我因社會關懷採訪工作南下柔佛北干那那,一個工廠林立,佔據了一塊一塊曾經燦黃鳳梨田的小鎮。裊裊炊煙從一間「古早味」濃厚的小教堂後方升起,有人剁肉,有人燒水,有人清洗鍋碗瓢盆。周桂葉脖子上掛著一條白毛巾,右手翻炒著大鍋裡供二三十人享用的白花肉厚片,左手提著毛巾角,擦拭額頭臉龐各處毛孔沁出的汗珠。

每週中文崇拜聚會後,桂葉,盈盈和姐妹們會換上便服,捲起衣袖,給後來參加越南崇拜聚會的外籍弟兄姐妹準備晚餐。她們低頭專注地備菜煮食,沒有多餘的語言,沒有誇張的肢體動作,空氣中瀰漫著鹹香的魚露味,淡淡的汗水黏膩味,還有,流落異鄉的漂泊心情渴望停靠依傍的,家的味道。

這裡像家,這裡是家。這裡有抵抗人生挫敗和無助的力量。

9年前攝錄在我腦海裡的溫柔面孔已漸漸模糊,但他們真誠無怨的付出,至今依然感動著我。曾經流連齒頰的魚露香氣難以忘懷,那朦朦朧朧關顧異鄉人的懵懂情懷,彷彿一點一點的在心裡逐漸清晰,甦醒萌芽。